那是一个凉爽的晨曦,
长雾匝天灰茫茫的。
骑着机车在高速公路付费站出口接了爸后,
在返家的路途中爆胎了。
爸有些不快,在前头推着机车。
我在后头默不吭声,没有什么情绪。
“下次出门前记得检查轮胎!!!”爸 愠然嚷嚷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依旧没什么情绪的。
粗枝大叶,其实是我一直都秉持着的瑕玷,而这也是我爸常犯的毛病。
他时常丢三落四,弄丢这、遗失那。
有他在家的周末,频频会听到他吵着说什么东西撂哪处了、找不到什么的。
这点我们父子俩像极了,
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为此发脾气,
而爸的脾气绝对是坏透之极--尤其在遇到问题的时候。
我努力地在后头推着抛锚的机车,
汗流浃背的我们,一个在车头,一个在车尾,
相隔的距离不远,但却也不近;有种无奈的空间感--就像我们的关系。

抬头看两侧绿油油的油棕树,
那是继大水灾淹灭后重新翻种的秧子初长成。
迎面吹来徐徐凉风,恰到好处。
爸拿起手机,应该是打电话找修车的吧。
好一阵子,电话都没接着,
爸气得丢下好几句脏话。
回头看着我,从皮夹取出一些纸币,说着:
“你去搭巴士,这里交给我。”
我笑着说:
“不需要。我想把机车推到镇上。”

最后,
倒是我独自把机车推回家里。

那个下午,
妈问我有没有在推机车的时候好好和爸聊天。
我摇了摇头。
“他说你小时候总爱依着他讨这讨那,长大了却没话题说了”妈说。
“因为你儿子,我是内向的”我笑着说。
“你内向,那我算什么!”妈驳回我。
我莞尔着。
接着,爸走了过来说要写马票。
他说他要写我和他的岁数。
然后问妈我几岁。
“二十三”我心里回答着,只是没开口。
我莞尔着,走回房间。

那是一个凉爽的晨曦,
长雾匝天灰茫茫的。
偶有风。
两旁的棕树秧子嫩生生地。
再过段时间,
就会恢复水灾侵蚀前的模样。
再过多一段时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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